真菌如何导致下一次大流行

真菌是地球上最奇怪的生物之一。有些是单细胞生物，如细菌，有些是类似于植物和动物的多细胞生物。有些人甚至可以在这些生命形式之间变形。无论它们看起来如何，它们都是环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许多真菌充当自然界的回收者，将死去的有机物分解成可以被其他人重复使用的东西。我们经常以各种方式依赖真菌，包括作为食物。

但真菌也可能是危险和致命的。有些物种是臭名昭著的动物或农业害虫;其他人会让人生病。毒理学家兼作家艾米丽·莫诺森(Emily Monosson)在今年七月即将出版的书《枯萎病：真菌和即将到来的大流行》中指出，除非我们尽快采取行动，否则真菌问题只会变得更糟。

我和莫诺森聊了聊她写这本书的灵感，为什么真菌会如此威胁，以及HBO最新热门剧《最后生还者》中的僵尸如何变得更加恶心。为清楚起见，以下对话已经过编辑和压缩。

Ed Cara， Gizmodo： 过去的几周为人们提供了很多思考真菌的机会[截至本次采访发表时，《最后生还者》即将迎来第一季的结局]。所以现在是你的书出版的好时机。

莫诺森： 是的，这有点疯狂。疫情已经过半。我记得我问我的编辑，“我真的应该开始写这个吗?我的意思是，在这场大流行之后，谁会读一本关于大流行的书?当它在七月出来时，人们可能仍然会感到疲倦，但至少提高了意识。

Gizmodo：你已经写了几个主题，其基本主题是关于进化的。但是是什么让你想特别关注真菌呢?

莫诺森： 我首先要说的是，这是一种叫做晚疫病的疾病，它在2009年折磨了西红柿，然后跑到东海岸，把西红柿作物涂上奶油。事实证明，这实际上是一种类似真菌的生物。正是多年前在爱尔兰造成枯萎土豆的那种生物。

几年后，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作者是一群科学家，他们希望提高人们对跨物种真菌病原体作为重要紧急疾病的认识。所以那篇论文，再加上看到晚疫病之类的事情发生了什么，让我想更多地思考真菌病原体。

当时，我提出了一本关于此的书，但它没有去任何地方。但他们只是继续来。2016年，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开始谈论耳念珠菌，这种人类病原体，一种进入医院的酵母菌。所以这有点像：好吧，这是一个真正的问题，尝试把这个词传出去会很好。因为这些事情不会消失。

Gizmodo： 你的书谈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流行。人们会听到这句话，并想到一些感染我们的东西。但是你涵盖了真菌可以让人们的生活成为噩梦的无数种方式，而不仅仅是直接让我们生病。是什么让真菌成为如此危险的事情?

莫诺森： 如果你问从事这项工作的科学家，在了解更多之后，我会说他们是一个环境有机体。通常它们会产生孢子，这种孢子可以持续很长时间。有些孢子可能会持续数天，但其他种类的孢子可以持续数周、数月甚至数十年。这与大多数细菌和病毒等东西非常不同。所以一个问题是，一旦真菌扎根，找到新的宿主，并开始繁殖，就很难摆脱它。

另一件事是，它们并不总是需要我们或特定的动物作为宿主。一些真菌可以生活在其他类型的宿主中。所以再一次，这只是意味着一旦他们在一个新的地区或新的环境中站稳脚跟，他们就不会消失。即使你治疗了真菌感染，这并不意味着它一定会从周围环境中消失。也许它仍然可以出现在路的其他地方。

Gizmodo： 现在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使真菌成为日益增长的威胁?

莫诺森： 我写的大多数疾病，大多数病原体，都是在过去100年里出现的。它们之所以出现，可能是因为我们把真菌从它自己的领地移到了别的地方，它找到了新的宿主，它对这些新宿主很满意——这些新宿主没有任何防御能力。我们交易，我们搬家，我们四处移动植物和动物。人类旅行的英里数以及环游全球的人类数量猛增。因此，所有这些运动只是搭便车真菌的绝佳机会。然后是气候变化，这使得一些真菌能够扩展到新的领域，或者可能扩展到新的宿主。

另一件事是在人类身上。人类的大多数真菌感染被称为机会性。作为一个人口，我们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有更多的人因为正在服用的疾病或药物而免疫功能低下。这些药物极大地改善了医疗保健，但它们也使一些人更容易受到感染。所以我们也变了。

Gizmodo：过去几年的主要教训是，病毒仍然是对人类的主要威胁。对于细菌，我们有抗生素耐药性，这更像是一座缓慢移动的冰山。你认为我们正在为真菌成为永远存在的威胁奠定基础。你觉得我们现在可以采取一些措施来防止它们成为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吗?

莫诺森： 我认为最好的事情之一就是意识。如果你有意识，那么预防就会涉及很多事情。如果你想走极端，有些人会说，也许我们不应该再交易动物或植物了。不那么极端的做法是找到更好的方法来检测世界各地移动的生物体上是否存在真菌或真菌孢子。如果可以开发疫苗，也许其中一部分可能是通过疫苗接种进行预防。但我认为这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什么物种将成为下一个新兴的真菌病原体?

Gizmodo： 显然，《最后生还者》这部剧已经把真菌放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但是你有没有看到它，如果是这样，你对他们如何处理真菌有什么看法?

莫诺森： 我看过这个节目，我真的很喜欢它。我平时不喜欢僵尸剧，但我喜欢剧集。我喜欢开头，当他们在1960年代让这些科学家参加脱口秀节目时，你有一个人谈论真菌是一个问题以及气候变化如何使情况变得更糟。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如果不是那么大的规模。我不认为人们变成真菌僵尸会发生。但它提出了许多不同的有趣的科学问题，谈论起来很有趣。

可能我最大的抱怨是从游戏到节目的变化。我相信在游戏中，孢子更重要，但在节目中没有提到它们。但他们确实以有趣的方式混合了真菌的一系列不同方面 - 比如地下真菌菌丝。

然后有一天我在想一些事情。我们的饮食方式是摄取食物，然后用酶消化。但是真菌首先释放它们的酶，然后消化它们的食物。这就是它们在环境中降解事物的方式。所以与其说僵尸咬人，不如说他们真的应该朝人吐口水。

Gizmodo： 这绝对可以增加身体恐怖的氛围。